關于吳孟超的人生事跡介紹【三篇】
【篇1】吳孟超的人生事跡介紹
吳孟超院士的先進事跡和高尚醫德在媒體上廣泛宣傳后,在全社會引起了強烈反響。著名報告文學作家王宏甲在與吳老接觸半個月后撰寫的這篇人物傳記,把吳孟超院士放在中國歷史上蒼生大醫的背景中去考量,追溯他的性格、心志、學識在20世紀的祖國如何形成。每個民族都有自己引為驕傲的人物,吳孟超就是這樣的人物之一。他是曾獲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杰出院士,是擁有55年黨齡的優秀共產黨員。時值建黨90周年,我們特首發此文以饗讀者。
第一章
這是個近乎神奇的人,他仿佛就是為了戰勝侵害人類生命的肝癌,而來到這個世界。
在他出生的時候,還沒有一個中國醫生做過一例成功的肝臟外科手術。1960年,他打破了這個零記錄,成為中國第一個主刀成功施行了肝臟手術的外科醫生。這年他38歲。
至今,他已經做了1.4萬余例肝臟手術,這是個世無其匹的數據。令人驚嘆的數據還有:其中肝癌切除手術9300多例,成功率達到98.5%,有近30%的患者已活過了10年。迄今,如果肝癌手術后復發,人們更覺得不好辦了。在他這里,經他初次手術和復發后再手術的肝癌患者,生存時間最長者已有45年,今已82歲,仍然健在。這些成就對于人類與肝癌的搏斗,無疑是巨大鼓舞。
他有一雙神奇的手,比一般人的手要小,顯得精致而靈巧。他青年時期曾“下放”到黃土高原去搞醫療,也經歷過知識分子都要參加的勞動,那是個講究手里有老繭才光榮的年代,他勞動時總戴著手套,防止長繭。這在那時,不免要給他帶來麻煩,但他覺得他這雙手不是他自己的,是上蒼給他要他給病人做手術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他那雙比女人的手更加細皮嫩肉的手。沒有一點兒繭的手,才能更敏銳地感覺到病人肝臟內部的微妙信息……人們通常以為打開腹腔做手術,是看著做的,其實不盡然。有些腫瘤長在肝葉重疊的深處,眼睛看不見。
配合他做手術的護士說,他的手指上長著眼睛。因為他做手術有時并不看腹腔,而是舉頭或閉目,他的手在患者腹腔內探索……誰也看不見那手在里面做什么,卻見他忽然就把腫瘤摘出來了。他今年已90高齡,仍然在做手術,最多時一天要做3臺。這是真的,我目睹了他仍在主刀手術的全過程。他平日握筆的手有些兒微微顫抖,但只要一握住手術刀就不抖了。
我還注意到他握筆的姿勢就像握手術刀,筆桿是直立的,寫字像要刻字似的。每個人不管長大后做什么,總是先學會寫字的,用硬筆寫字的現代人,握筆姿勢一生都不會改變。可是,這個外科醫生,從小就習慣了的握筆姿勢竟然被他日后握手術刀的姿勢改變了。這需要一種怎樣的歷程才可能改變?
這個非常杰出的人,叫吳孟超。
第二章
吳孟超3歲還不會走路,長大后身高只有1.62米,學醫后申請當外科醫生就因個子矮曾被拒絕。沒有人會想到,這個3周歲后才終于站起來的孩子,將來會海內外走得那么遠,會攀登到人類肝臟外科領域幾乎是獨步最高峰。
他生于福建省閩清縣白樟鄉后壟村,小村山清水秀,但田地少,種糧不夠吃,他的父親在他3歲那年就“下南洋”謀出路去了。日后吳孟超回顧,他3歲還不會走路,因嚴重營養不良所致。“我的媽媽是童養媳。”這也是家里太窮的一個證據。
我由此想,吳孟超生在貧窮的農村,先天嚴重不足,對今天所有成長中的孩子,尤其是窮鄉僻壤的孩子,都是很大的鼓舞!因而,比他的杰出成就更值得追溯的大約是:這個昔日先天不足的孩子,怎樣成為中國當代醫學界的一位巨人!
第三章
吳孟超的生日是農歷七月初九。中國在商周時期就把農歷七月定為秋季的第一個月,稱之孟秋。吳孟超生于七月,小時候的名就叫孟秋。孟秋上初中后,給自己改名為孟超。這是我所看到——從他內心發出的第一個渴望自強的信號。
此后的吳孟超,一生都在努力地超越自己,超越環境對他的束縛,包括父母的愛與期望交織在一起的“父母意志”對他的束縛。17歲,他就經歷了一次重要超越。
他5歲時隨母親去投奔在馬來西亞做工的父親。家里窮,父母只供得起這個矮小的孩子讀書,起初是期望他學了知識將來能有飯吃。不料他書念得非常好,讀完初中,當地沒高中,父母決心送他去英國繼續讀書,這時是指望他將來長了學問改變一家人的命運。可是,吳孟超卻堅持要回國。
這是1940年,中國正在日寇的鐵蹄下遭受蹂躪。吳孟超17歲半,為什么要離別父母弟妹回國?這是個值得追思的問題。
他在馬來西亞上的學校是當地華僑辦的,叫“光華學校”,取的是光耀中華的意思。校名是孫中山先生題寫的,孫中山還寫了一副對聯:“求知求義最重實踐,做事做人全憑真誠。”此聯成了這所學校的校訓。知識不僅有助于一個人謀生,知識里是有一個日益增長的大世界的。祖國正被侵略,學校里的課程也變了,華僑教師給學生們講祖國、講正義、講國內的英勇抗戰,講得熱淚盈眶。青年是有熱血的,青年吳孟超是初中的班長,他的心中不再只有一個家,更有祖國,一個寬廣遼闊的很大的祖國!
他在實現著人生中極其重大的一個超越,從關心自己的家到關心祖國!他的熱血和情感在為此激動,他已經無法服從父親的愿望,無法僅僅為改變一家人的生活處境而去英國讀書……他深知父母在五六個孩子中只培養他一人讀書,自己肩負著全家的厚望,可是他堅持要回國……回國能干什么,去打仗,還是去讀書?國內還有平靜的課堂嗎?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想要回國。1940年1月,他是與6位同學一起回國的,可見那個年代懷有一腔報國熱血的青年是不少的。吳孟超成為吳孟超,必還有他個人的因素。
第四章
但是,現在我們還無法放下大環境來尋索吳孟超的個人因素。“九州遍灑黎元血”,國內大環境是這樣猛烈地改變著每個人的生活。華北確實已放不下一張平靜的書桌,北京大學、清華大學、南開大學均南遷,眾師生徒步數千里匯集云南昆明,組成西南聯大。“千秋恥,終當雪。中興業,須人杰……”西南聯大的校歌就是這樣唱的。
日軍的飛機炮艦是科技所支撐的……災難深重的祖國在強烈呼喚著中國讀書人學科技,南中國匯聚著中國教育最杰出的教授群體和來自全國各地的讀書人,吳孟超與同學們回國到達昆明,一入境就接觸到一個為救國而拼命教學的環境。這是前所未有的為拯救祖國而匯聚到一起拼命教書讀書的驚濤駭浪!
吳孟超成為其中的一滴水,他在這里讀高中,此后與許多懷抱工業救國理想的同學一樣,想考工學院。這期間他與吳佩煜發生了戀愛,吳佩煜來自杭州。他們是在頻繁躲避日機轟炸的日子里萌生愛情的,到處可見被日機炸死炸傷的軀體,還有病痛疾苦的人民。吳佩煜的理想是學醫,并影響了吳孟超,兩人一同考入了同濟大學醫學院。
無論學工還是學醫,都有很多學生,吳孟超如何能脫穎而出?我們似乎應該來研究一下這位個體了。
第五章
但是,還有一個外因不能忽視。
吳孟超說他深受裘法祖教授的影響和指導。裘法祖1914年生于杭州,獲德國慕尼黑大學醫學院醫學博士學位,在二戰中曾挽救無數德國人的生命。裘法祖的手術做得非常快捷流利,“一個多余的動作都沒有”,乃至以嚴謹著稱的德國人都對他敬佩不已,譽之“當代中國外科之父”。1947年吳孟超首次聽到裘法祖講課,心受震撼,這成為他選擇當外科醫生的重要因素。
可他醫學院畢業后申請做外科醫生被拒絕,以致畢業后即失業。這年正是1949年,他27歲。8月,解放軍華東軍區人民醫學院向社會招聘醫生,吳孟超去應聘,仍報外科,遇到這所醫學院附屬醫院外科主任鄭寶琦。鄭寶琦1946年曾赴美國辛辛那提醫學院進修。鄭寶琦當場錄取了吳孟超。因鄭寶琦從吳孟超的眼神中,從他回答問題的簡明扼要中,看到了一種沉穩、堅定的氣質。鄭寶琦回顧說,他當時想,自己要的是這種氣質,而不是身材。所以,鄭寶琦的慧眼識人,也是不能忽略的。
然而外科的分支有很多,吳孟超如何瞄準了肝臟手術?
這仍然得益于裘法祖的指引。
今天回望吳孟超的道路,似乎可以這樣說,一個人年輕的時候,心中是要有自己敬仰的高山流水的。裘法祖確實是外科界的高山流水。在二戰中的德國,他曾經“從頭到腳什么手術都做”,因轟炸造成的創傷可傷及任何部位。這使裘法祖對各種外科手術都了解。1956年吳孟超正考慮自己究竟該向外科的哪個專業發展,他去向裘法祖請教。導師告訴他,現在世界上醫學發展很快,但肝臟外科還是薄弱學科,中國在這個領域幾乎是空白。裘法祖建議吳孟超去做這個難題。
這不是一個輕易的建議。因肝臟血管非常密集,無法解決止血問題,就無法避免患者流血不止而死,因此肝臟被視為手術禁區。導師的建議,基于對吳孟超的了解和信任。今天看來,吳孟超聽從了導師的指路,無疑是他通往未來極重要的選擇。
中國是肝癌高發國家。據2005年的一個統計數字,中國乙肝病毒攜帶者多達1.2億,全球每年新發數十萬名肝癌患者,約一半在中國。這意味著肝臟手術治療有多么巨大的需要。由此溯到1959年,整個中國還在等待著能做肝臟外科手術的醫生。一旦突破這個禁區,這就是必有大貢獻的領域。
第六章
人有高志,當從基礎做起。1956年的吳孟超去跑圖書館,據說幾乎找遍了他能翻到的所有藏書目錄,只找到一本英文版的《肝臟外科入門》。就這本“入門”,已萬分珍貴。
吳孟超拿著書去告訴導師,裘法祖則對他說:你盡快把它翻譯成中文吧,讓更多我國醫生能看到。
這是個重要情節。此前,吳孟超只想到閱讀它,還沒有想到翻譯它。導師這話,不是一般的鼓勵。裘法祖心里想著的不只是一個吳孟超,導師在想著中國的肝臟外科,導師心里裝著中國無數的肝臟疾病患者。當年吳孟超不僅尊矚翻譯了這本英文書,更為珍貴的是他繼承了導師心中總是裝著患者的偉大的情感。所以,2011年5月,吳孟超站在人民大會堂的講臺上做報告,
他說他的榮譽“屬于教導我做人行醫的老師們……”在這里,他更強調老師教他“做人”,這“做人”比“醫術”重要。
1958年吳孟超給醫院寫報告要求向肝臟外科進軍。醫院批準他和張曉華、胡宏凱三名軍醫聯合攻關,這就是中國肝臟外科史上著名的"“三人小組”,
吳孟超任組長。
《肝臟外科入門》的原作者是美國人,該書沒有涉及肝臟手術的止血方法。而止血方法是肝臟手術必須解決的首要難題。“三人小組”從研究肝臟解剖入手,經300多天,終于制作出肝臟血管鑄型標本。隨著肝臟血管構造如同珊瑚般呈現,把他們自己都嚇一跳,肝臟內大大小小的血管多達幾千條,這猶如打開了一座神秘的宮殿,而怎么認識它,仍然是個難題。
經深入的持續研究,他們創造性地提出了一個肝臟結構“五葉四段”解剖學理論。如果通俗地說,我想大約可以這樣理解,肝臟就像一棵血管樹,有主干有分支,按照各個分支相對獨立的血管體系,大致分為“五葉四段”比較合理。做手術不能僅僅切除腫瘤,而是要把長著腫瘤的那部分肝臟切除。有了“五葉四段”理論,看看腫瘤長在哪葉哪段,把這個部分前端的主要血管找到,加以結扎,然后才可以切除長了腫瘤的這一段肝葉。
由于摸清了肝臟血管的走向和分布規律,1960年吳孟超主刀實施了中國第一例成功的肝臟腫瘤切除手術。從理論到實踐,這標志著中國醫生掌握了打開肝臟禁區的鑰匙。
肝臟手術出血多,止血難,是個世界性難題。此時國際上普遍采用西方的“低溫麻醉法”,就是把病人麻醉后放到冰水里,等體溫降到32度以下再進行手術,這可以減少出血,卻也容易引起多種感染和并發癥,手術死亡率很高。吳孟超想探索新的方法。一天,手術后洗手,忽然,他從自來水龍頭的一開一關中得到啟發。他想,如果在病人的肝動脈和門靜脈上裝個“開關”,就像自來水龍頭的開關那樣,把血攔截在肝臟外面,到一定時間打開,恢復供血,就在這一開一關的間歇期間切除腫瘤,不是可以大大減少出血嗎?
這是個有如從“水壺冒氣”、“蘋果落地”中得到啟發那樣的啟發,吳孟超經過在動物身上反復試驗,取得最佳參數,接著就在臨床上大獲成功,手術成功率一下子提高到90%以上。這是1963年,吳孟超就此發明了“常溫下間歇性肝門阻斷切肝法”,改變了西方沿用已久的傳統技術。
正是運用這項發明,吳孟超在1963年為一位中肝葉生癌的農村婦女成功實施了世界上第一例中肝葉切除手術,這位婦女叫陸小芬。何以又是“第一例”?因中肝葉是肝臟血管最豐富的部位,外科界曾把它看作“禁區中的禁區”。吳孟超的這項發明,以及他在中肝葉施行大手術的成功,均屬于破解了世界性的難題。
此時的吳孟超以接二連三的突破性成就,證明了他沒有辜負鄭寶琦、裘法祖對他的預見。不論昨天還是今天,比他的醫術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確實有一種非凡的氣質,而比他的氣質更寶貴的是他有一顆總在為患者著想的心。
他提出要辦進修班,把“五葉四段”理論和他發明的肝臟手術新方法教給廣大外科醫生。有人曾提醒他:外科醫生靠的就是一手絕活,教給別人,你的優勢就沒了。他說:我國有幾十萬肝癌患者,靠我們幾個人救不了那么多病人,只有把技術傳播出去,才能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他自編教材,親手示范,把新技術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來進修的外科醫生,帶出了1000多名“吳氏刀法”傳人。這使中國肝臟外科手術的整體水平得以提升,走到了國際肝臟外科的領先地位。吳孟超作出上述突破性成就的年月,是中國與西方缺少交流的年月,但他的“常溫下間歇性肝門阻斷切肝法”還是傳到了西方,這是吳孟超對人類的貢獻。改革開放后,吳孟超于1979年9月應邀出席在美國舊金山召開的國際外科學會第二十八屆會議,參加這次大會的有60多國的2000多名外科專家,代表著世界外科的最高水平。吳孟超在大會作的15分鐘學術報告,被稱為“舊金山刮起吳旋風”。
因吳孟超報告的病例和相關數字令西方震撼,譬如肝癌手術成功率已達到91.2%,手術死亡率僅8.8%,有6例已生存10年以上……醫學是一種世界性的語言,在外科醫生聽來,那并不是枯燥的數據,它有如貝多芬命運交響曲那強勁的樂章,所有的醫生都能聽懂那些數據所凝聚的巨大生命意義和深刻的人道精神,以及為此付出的種種艱難和艱險。
第七章
我沒有統計過吳孟超究竟帶出了多少研究生,我以為比有關數字更重要的是吳孟超鼓勵學生超越他。你已知道,“常溫下間歇肝門阻斷切肝法”是吳孟超發明的經典手術方法。在他的鼓勵下,他的學生周偉平教授在2004年發明了“不阻斷下腔靜脈全肝血流阻斷切肝法”;楊甲梅教授在2006年發明了“半肝完全血流阻斷下無血切肝術”。肝臟手術技術一次再一次得到發展,手術成功率因此不斷提高。可見吳孟超心中最看重的是患者的康復。
外科界有人認為,吳孟超確實帶出了在手術上可以與他難分伯仲的學生。更令我敬佩的是,吳孟超培養研究生,多有不是做手術的醫生。這可以追溯到吳孟超1979年舊金山國際會議回國后,他沒有陶醉在贊揚聲中,而是看到,光靠手術治療是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肝癌問題的,自此把人才培養的重點轉移到基礎研究上。就在這一年,他招收首批碩士研究生陳訓如、屠振興,為他們定的研究方向是“肝癌的早期診斷”。
他主導建立了中國第一個肝癌基礎研究實驗室,并以自己的影響力陸續把學生派往歐美國家去留學。今天,成為中國肝臟醫學領域領軍人才的吳孟超學生,多是吳孟超從普通醫生和普通學生中發現、培養起來的。
第八章
吳孟超還有一項努力,在他一生的奮斗中具有突出意義,我必須敘述。在有了“三人小組”后,吳孟超爭取在醫院外科里分出一個獨立的“肝臟外科”,那是中國第一個肝臟外科。接著把肝臟外科變成了一所肝膽外科醫院,就在長海醫院的母體里發展,所謂“院中院”,同時成立了肝膽外科研究所。再走一步,就從長海醫院分離出來,成為獨立的“東方肝膽外科醫院”。迄今,它不僅是“中國唯一”也是“全球唯一”的一所肝膽外科醫院。
如果缺少一個有規模的戰斗堡壘、一個擔當起重任的指揮中心,怎么跟肝癌作戰,怎么能凝聚起戰勝肝癌所需要的多方面人才!有了這個特種戰斗團體,凝聚了一大批人才,吳孟超領導著他的團隊陸續拓展了巨大肝癌二期切除術、肝硬化肝癌局部根治性切除術、肝癌復發再手術、腹腔鏡下肝腫瘤切除術、肝移植等幾十項高難度手術。
今天,治療肝癌的方法已有很多種,但很多患者并不清楚,同是肝癌患者,身體的基礎情況與腫瘤卻有很大差異,可以采用最適合的方法治療。但不少醫院能運用的方法往往只有少數幾種,某個患者去掛一個專家號,這位專家可能只會做一種切除術,或只會做肝移植。接診后,如果能幫助患者抉擇,用什么方法治療更合適,那就好了。可是不少專家,一方面因專業分得過細而使判斷力受限,另一方面是責任心也受到腐蝕……于是,不必做肝移植的做了,不能開的刀開了,導致的嚴重后果,則往往被認為原本就是不治之癥。而且,醫患合同書已經把醫方的責任都排除干凈了,患者家屬也簽字了。
在吳孟超領導的這所醫院,不僅僅是吳孟超的手術成功率高、治愈率高。為什么?因為在這里,不論哪位醫生接診,首先要判斷這個患者適合用哪種方式治療。如果來院時已不能承受手術,則需先用怎樣的治療為患者創造可承受手術的條件。還有,是否需要化療,或其他輔助治療。這所醫院還有中醫科,吳孟超重視中醫聯合治療。這一切都需要制定出治療方案,記錄在案,要經受檢驗。有沒有違規的醫生?有。吳孟超發現了,是不留情面的。
在這個醫學進步以及醫院市場化的社會大背景上,我們看到,吳孟超身上最可寶貴的并非他的醫術,而是他那顆總在為患者著想的心。最能體現他那顆心的也許莫過于他堅持的“吳孟超星期二門診”。
第九章
吳孟超曾一度沒有坐鎮門診。但陸續有患者攔路求醫,而且,多是跑了許多醫院,沒人收治的,怎么辦?
已經配合吳孟超做了5000多臺手術的護士長程月娥這樣說過:“吳老的門診病人都是條件最差的。”我問什么意思?她說,一是病很重,二是很窮。 我再細問,知道這“窮”的含義包括一看就知道這是包不起紅包的,何況病很重,說治不了,不收你,不算錯誤。但到吳老這里,吳老就收下來了。
看到有這樣的病人求醫無門,吳孟超覺得是自己的恥辱。他恢復了他的“星期二門診”。設在星期二,因吳孟超作為東方肝膽外科醫院的院長,周一有必要的院務工作,星期二上午安排門診,可見已非常重視。他還經常外出主持學術會議,參加重大疑難疾病會診。盡管如此繁忙,他仍堅持看門診,碰到外出誤了“星期二門診”的,他回來后要補上。
他的“星期二門診”共12個號,掛號必須實名,而且需要患者過去的病歷。這么做是為了杜絕號販子炒號,否則吳孟超的一個號幾千元都有人要。如果說他堅持的“星期二門診”是先進事跡,這里其實是有憂傷的。這些“星期二故事”折射出,貧富差距在以貨幣的形式改變著不同人群的命運。不斷進步的先進醫學,更好的醫療環境和優質服務,是向富人傾斜的……吳孟超能改變什么嗎?每周12個號,他能做多少呢?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有人建議吳孟超的掛號費理當高一些,吳孟超不同意,而是始終與其他專家號一樣。吳孟超籌建肝膽醫院,得到了多方支持,但經費仍有缺口,有人建議,你們醫院的肝癌治療費與其他醫院相比低不少,放開一點,錢就來了。吳孟超說,醫療費長個一兩萬,對有錢人不算啥,可對不少老百姓來說,就會有人進不了醫院的門,上不了手術臺,甚至失去生的希望。
吳孟超還盡量給病人開便宜的藥,不做不必要的重復檢查。他還要求本院醫生都要想方設法為患者減輕負擔。如今做手術,可以用器械縫合,方法簡便,但要增加費用。吳孟超說:“咔嚓”一聲,一千多元就花掉了,這可是一個農村孩子讀書一年的費用!這個90歲的科學家堅持用手工縫合,是不是有點像個納鞋底的鄉村婦女?正是這個形象,聯系著一種偉大的傳統。
2005年,吳孟超被推薦參評國家最高科技獎,上級派人對他進行考核,確定第二天上午和他談話。機關考慮這是件大事,取消了他原定的手術。吳老得知后,堅持手術不能推遲。考核組的同志感到不解:這是個什么病人,怎么這么重要?第二天下午談話時禁不住問了一句:“吳老,上午在給誰做手術啊?”吳孟超說:“一個河南的農民,病得很重,家里又窮,鄉親們湊了錢才來上海的,多住一天院,對他們都是負擔。實在抱歉,讓你們等我了。”考核組的同志聽了肅然起敬。我們還能說什么呢?
第十章
在中國歷史上,最令人驕傲的外科醫生莫過于華佗。他用“麻沸散”給病人施行剖腹手術,是世界醫學史上應用全身麻醉進行手術治療的最早記載。華佗被尊為“外科鼻祖”。華佗家族是個望族,到華佗出生時已衰微。其名“佗”,有負載之意,寄寓著家族期望他振興門庭。長大后的華佗卻肩負起另一種重擔。他處在東漢末,戰亂頻仍,疫病流行。當時的著名詩人王粲曾有《七哀》詩曰“出門無所見,白骨蔽平原”。華佗不只是外科醫生,他精通內、婦、兒、針灸各科,還精于藥學,“麻沸散”便是在此基礎上的創造。他是個想盡各種方法去解決生民病苦的醫生。所以一生不愿做官,愿奔走民間,行醫客旅,拯救了無數生命。
中國最著名的藥王是孫思邈,他的故鄉陜西省耀縣孫家源有中國最壯觀的藥王廟,其中還有后人紀念孫思邈父母的殿堂。他的父母怎么也不會想到,他們的自小多病的兒子日后會成為名垂千古的醫生。在婦女的命運令人心酸的時代,孫思邈的醫學巨著《千金要方》把《婦人方》列在卷首,接著是《少小嬰孺方》,由此也為中醫婦科和兒科發展為專科奠定了基礎。何謂千金,孫思邈在《序》中寫道:“人命至重,有貴千金。”
有心觀察可一再看見,歷史上那些醫學圣手,都因有一顆深切關懷平凡生命的偉大心靈,才會聚精會神、全力以赴地去鉆研醫術治病救人,才積累起高超醫術。這樣的醫生就是蒼生大醫!
吳孟超繼承了這種偉大的品德。已經90高齡的吳孟超孜孜不倦地為建設中的安亭新院奔忙,其實是在為自己去世之后的肝癌防治事業深謀遠慮、鞠躬盡瘁。他期望通過這個巨大的肝癌研究和防治中心,把中國和世界上有志于這項事業的人才會聚于此,通過30—50年的努力,找到阻止肝癌形成和治療肝癌的根本途徑,最終戰勝肝癌!所以,我以為吳孟超就是為了戰勝肝癌而來到這個世界的。
【篇2】吳孟超的人生事跡介紹
他是愛黨愛國愛民的杰出院士;他是手術臺上的一盞明燈;他是肝臟外科領域中的一代宗師;他就是中國科學院院士,第二軍醫大學東方肝膽外科醫院院長,被譽為“中國肝膽外科之父”的吳孟超老先生。
【校園時評 記者毛志成】6月15日下午3點吳孟超同志先進事跡報告會在中國科學院研究生院禮堂舉行,禮堂坐滿了人,中科院的處級以上干部和學生聽取了該報告會。報報告會成員分別是第二軍醫大學校長劉振全、第二軍醫大學東方肝膽外科醫院護士長程月娥、第二軍醫大學東方肝膽外科研究所副所長王紅陽、湖北省隨州市農村信用社職員王甜甜、第二軍醫大學東方肝膽外科醫院院長吳孟超。
忠誠赤子
他說:“一個人,找到和建立正確的信仰不容易,用行動捍衛自己的信仰更是一輩子的事。”這句話,來自于吳老的切身體會。吳孟超5歲時,隨母親漂洋過海,投奔在馬來西亞做工的父親。抗戰爆發后,17歲的吳孟超放棄了去英國讀書,回到戰火紛飛、災難深重的祖國。中國科學院研究生院是為祖國培養未來科研人才的重要基地,然而每年培養出來的大量人才出國留學后就不再回國。吳老這一感人事跡這無不激勵我們這些年輕人們要懷有一顆立志報國的忠誠赤子。
堅強戰士
快到九十高齡的吳孟超老先生,就去年動刀多達100多次,至今吳孟超已經做了14000多例肝臟手術,其中肝癌切除手術9300多例,成功率達到98.5%。早已功成名就的吳老,在不少人眼里,本可以選擇尊榮,選擇享受,選擇超脫,甚至還可以選擇很多,但他選擇了繼續前行。他說:“我是一名醫生,更是一名戰士,只要我活著一天,就要和肝癌戰斗一天。”吳孟超同志曾反復表達過個人的心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倒下,就讓我倒在手術室里,那將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吳孟超拿了那么多第一,擁有那么多頭銜,獲得那么多榮譽,是什么動力還繼續驅動做他呢!那是祖國和人民給了他源源不斷的動力。他說:“作為一個知
識分子,只有把個人的發展與祖國和人民的需要緊緊聯系在一起,我們的知識價值、人生價值才會有很好的體現。”
吳孟超同志的感人事跡,展示著愛黨愛國愛民的赤子情懷,蘊含著中華民族的偉大精神,體現著醫者的仁心大愛,不愧為我國醫療科學戰線的一面旗幟,不愧為共產黨員的優秀代表,不愧為踐行當代革命軍人核心價值觀的時代楷模。我們要學習吳孟超同志對黨忠誠、矢志報國的堅定信念,學習他無私奉獻、情系人民的高尚品格,學習他積極探索、開拓創新的進取精神,投身于祖國的科研事業中取
【篇3】吳孟超的人生事跡介紹
四月暖風,刮起陣陣感動。記者幾天采訪,解讀吳孟超的人生歷程,深切感受到他對黨的事業無比忠誠,感受到他愛黨愛國愛民的博大情懷。
回國、參軍、入黨
吳孟超總結式地對記者說:“我這一生有三條路走對了:回國、參軍、入黨。如果不是在自己的祖國,我也許會很有錢,但不會有我的事業;如果不在人民軍隊,我可能是個醫生,但不會有我的今天;如果不是加入黨組織,我可能會做個好人,但不會成為無產階級先鋒隊的一分子。”
1922年夏天,吳孟超出生在x閩清。因為家境貧寒,在他3歲時,父親就背井離鄉到馬來西亞謀生。5歲那年,吳孟超跟著媽媽到馬來西亞投奔父親。很快,小孟超就幫著家里舂米、割橡膠了。
“父母嘗夠了沒有文化的苦,再窮也要讓我認字、讀書。”于是,上午割膠、下午上學,這樣的生活一直延續到17歲。吳孟超讀書刻苦、用功,成績總是數一數二。而正是那段時間割膠,他把割膠刀玩得飛舞。采訪中,詼諧的吳孟超對記者說,這就是最早的“手術訓練”。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吳孟超深受抗日救國思想影響。初中畢業時,身為班長的他和同學們商量,把畢業聚餐費捐給國內浴血奮戰的抗日將士,得到一致同意。不久,他們竟然收到了朱德、毛澤東發來的感謝電。那封感謝電像燒紅的烙鐵一樣,深深地印在了吳孟超心里,成為他一生難以忘卻的紅色記憶。
回國到x找共產黨,上前線去抗日!這是他當時最迫切的愿望。1940年春天,吳孟超約好同學一起登上回國的輪船。他們一路車船顛簸,經新加坡、過越南,自x入境。
到x后,由于戰爭封鎖,一時到不了x,吳孟超只好在x繼續求學讀書。1943年秋天,吳孟超考取了德國人創辦的同濟醫學院,成為“中國外科之父”裘法祖的學生。
吳孟超至今記得1949年x解放時的情景。那天,天剛蒙蒙亮,他打開宿舍臨街的窗戶,發現馬路邊躺著一排排和衣而睡的解放軍戰士,沿街商鋪的門靜靜地關著,沒有半點嘈雜和喧鬧。他被眼前這支紀律嚴明、秋毫無犯的軍隊深深地震撼了。早就對共產黨充滿向往的他,此時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我一定要加入這支隊伍,跟黨走。
1956年,吳孟超的夙愿終于實現。這年3月,他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5月,如愿參軍入伍。從此,不論身處什么樣的環境、遇到什么樣的挫折、受到什么樣的委屈,他對黨的信仰沒有絲毫動搖,為黨工作的忠心始終不變,并且始終充滿奮斗的激情。
1958年,裘法祖受聘為第二軍醫大學長海醫院兼職教授,吳孟超再次成為他的學生。在裘法祖悉心指導下,吳孟超手術水平大有長進。但吳孟超覺得光做個普通“開刀匠”還不夠,到底該朝哪個方向發展呢?他把自己的想法如實告訴了老師。裘法祖對他說:“肝臟外科目前很薄弱,我國又是肝臟疾病高發地區,如果你有決心,可以往這個方向發展。”
吳孟超茅塞頓開。從此,拉開了向肝膽外科進軍的序幕。
挽救14000個生命
愛黨,就要以一個共產黨員的名義為民造福!自從選擇了肝臟外科作為自己的事業,吳孟超就與肝臟結下了不解之緣。
他一頭扎進圖書館,找到一本由美國人編寫的《肝臟外科入門》,并和同事方之揚將這本20多萬字的書翻譯出來。他先后創立了“五葉四段”解剖學理論,奠定了中國肝臟外科的理論基礎;創立間歇性肝門阻斷切肝法,提高了肝臟切除術的安全性;完成第一臺成功的肝癌切除手術和世界第一例中肝葉切除術。這位“中國肝臟外科之父”,用神奇的雙手挽救了數以萬計病人的生命。
1975年,春節剛過,一個挺著大肚子的男子在家人攙扶下,點名要找吳孟超。原來患者8年前腹部長了個拳頭大的瘤子,去醫院檢查后認為是肝癌。兩年過去了,瘤子越長越大。換了個醫院去檢查,醫生說如果是肝癌的話活不了這么久,于是做個穿刺。不料引起大出血,醫生再也不敢接診這個病人了。
吳孟超確認這是一個罕見的特大肝海綿狀血管瘤。檢查顯示,這個瘤子直徑竟達68cm。當時,國外將直徑在5cm以上的肝海綿狀血管瘤劃為“巨大”,患者的瘤子稱得上是“超級巨大”。其最危險的是腫瘤破裂會引起腹腔急性大出血,常可導致死亡。
吳孟超帶著助手查閱了國內外大量資料,在反復推敲后,制訂了周密的手術方案。這個方案后來被肝臟外科界奉為經典。
考慮到手術難度高、風險大,學校和醫院調集了15個科室共40多名醫務人員全力配合。
8點30分,戰斗打響!
當切口完全打開時,一個裝滿鮮血、藍紫色的巨大瘤體赫然呈現在眼前,讓所有在場的手術室“常客”都有點毛骨悚然。
吳孟超定了定神,沉著地切斷一根血管,并立即止血,又切斷一根血管,再止血,小心翼翼地剝離瘤體。
10分鐘,20分鐘,30分鐘,吳孟超重復著這些動作。
1小時,2小時,3小時,吳孟超依然重復著這些動作。
助手們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要知道手術刀只要稍稍碰破哪怕是一點點瘤體,鮮血立即會噴涌而出。
吳孟超的額頭滲出了汗水。護士見狀,連忙用紗布幫他吸掉。不斷滲出,不斷吸掉。
當鐘表指向晚上8點30分,在手術臺上站了整整12個小時的吳孟超順利完成了手術!
36年過去了,這個患者依然健康地活著,已經80多歲的他還經常打電話給吳孟超,反復表達他們全家人的感激。
吳孟超說:“我看重的不是創造奇跡,而是救治生命。醫生要用自己的責任心,幫助一個個病人渡過難關。”
1983年春天,一對x的漁民夫婦,抱著出生4個月的女嬰求救吳孟超。吳孟超全面檢查后,很快斷定女嬰得的是“肝母細胞瘤”。這是一種少見的小兒胚胎性惡性腫瘤。當吳孟超把自己手術的想法告訴同事時,大家都為他捏一把汗。
對付危險的辦法就是做好最充分的準備。吳孟超和同事們制訂了詳細的手術方案,并請小兒科專家聯合作戰。經過3個多小時的緊張手術,有驚無險地從孩子肝臟上切下了重達600克的腫瘤,瘤子的體積竟比嬰兒的腦袋還大!10天后,孩子出院。
2004年9月,畢業于x外國語大學的x女孩甜甜在父母陪伴下來找吳孟超求治。這個20歲剛出頭的姑娘中肝葉長了個巨大的海綿狀血管瘤,稍有不慎,就會因血管破裂大出血而死亡。
在多次討論和論證之后,吳孟超決定再闖中肝葉禁區,手術切除血管瘤。他帶領姚曉平教授用了近10個小時成功將瘤體完全切除。
“這個手術難度確實大,我們在手術中也創造了肝門阻斷新的紀錄,前后阻斷4次共103分鐘,才將瘤子切下來。”吳孟超記憶猶新地說,“瘤子有排球那么大,放在一個臉盆里都快滿了。”
幾十年來,吳孟超就是這樣,以一個醫學科學家的智慧和膽識,闖過了肝臟一個個“禁區”,創造了一個個世界之最,挽救了14000個鮮活的生命。直至今年90高齡,仍然奮戰在肝臟外科最前沿……
穿軍裝提醒我是一個兵
2010年4月1日,井岡山,細雨蒙蒙。
吳孟超率領醫院40多名黨支部書記和專家教授,千里奔赴井岡山,追尋紅軍足跡,祭奠革命先烈,服務老區人民。記者隨同參加,見證了這一行動。
在小井紅軍烈士墓前,吳孟超向長眠在那里的130名紅軍烈士肅立默哀,三鞠躬。之后,他帶著大家到紅軍第一所醫院——小井紅軍醫院舊址尋根。吳孟超還不顧勞累,親自給井岡山地區醫務人員講授肝膽外科疾病的診療技術。接著,又趕到井岡山人民醫院,為住院的病人會診,還與井岡山人民醫院簽訂了友好醫院幫帶協議,用醫療技術反哺老區人民。
軍人,是吳孟超的本色。讓自己和戰友們永葆軍人本色,是吳孟超幾十年來一直努力的事。
吳孟超有著特殊的軍裝情結。一般說來,在醫院工作的人為了方便,是不大穿軍裝的。但吳孟超不一樣,他一年四季都穿軍裝,而且軍容嚴整,夏天再熱,他也不挽袖子,風紀扣和袖扣都扣得嚴嚴實實。吳孟超說:“只要穿上軍裝,就能提醒自己是一個兵,而作為一個兵,軍人的使命和職責就一刻也不能丟。”
無論是抗洪搶險、抗震救災,還是在抗擊“非典”的戰場,就連普通的“健康軍營行”活動,總是活躍著吳孟超的身影。
1998年,長江洪水,吳孟超請示親赴抗洪前線,但因年事已高未能如愿。后來,多次為在抗洪中受傷的將士手術、會診,為抗洪將士的健康竭盡全力。
2001年,吳孟超在醫院建立“軍人救治綠色通道”,為三軍將士提供最便捷的醫療服務。
2003年,“非典”肆虐。他以一個老兵的敏感立即從醫院抽調人員成立“抗非醫療小分隊”,隨時準備奔赴小湯山。
2008年5月12日,汶川發生特大地震,吳孟超第一時間要求參加醫療隊,到一線搶救地震傷員。坐鎮指揮后,開通遠程視頻會診系統,親自指導一線醫療救援。他還主動繳納2萬元特殊黨費,并以x吳孟超醫學科技基金會名義,向災區捐贈價值500萬元的急救藥品,救助災區群眾。
2005年以來,吳孟超每年都堅持參加“健康軍營行”活動,帶領醫療隊入海港、登哨所、到連隊,走進野戰駐訓點和海軍艦艇部隊,把戰士宿舍變成流動診室,把對基層官兵的關懷一次次送到了部隊官兵的心坎上。一位基層連長感慨地說:“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這樣國寶級的醫學大家,能親自來給我們基層官兵體檢、咨詢,我們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