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鹿之死感言
水滸傳第五回好詞好句
水滸傳》一述了以宋江為首的一百零八好聚義梁山泊,到受朝廷招安,大破遼兵,最后剿滅叛卻遭奸人謀害的英雄故事。
讀完全書,印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的只有兩個字:忠,義。
忠,即是對自己的祖國,對自己身邊的親人,朋友盡心竭力。
宋江在種種威逼利誘之下,仍然對自己的祖國忠心耿耿,這就是忠;林沖的妻子在林沖被逼上梁山之后,對高俅之子的凌辱,寧死不屈,最終上吊自殺,這也是忠。
在當今這個社會中,相信很多人都能做到一個“忠”字,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一個“義”字。
一個“義”字,包括了太多的內容。
《水滸傳》中一百零八好漢為兄弟,為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就只為了一個“義”字;為人民除暴安良,出生入死,也只為一個“義”字。
由此可見,一個“義”字雖然只有三筆,有時卻要用一個人的生命去寫。
在現實生活中,給人讓座幾乎誰都可以做得到,但救人于危難之中卻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
因為它需要有相當的勇氣,甚至是一命換一命的決心。
義,可以解釋為正義。
一個具有強烈的正義感的人,就是一個精神高尚的人。
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好漢,舍生取義。
難道是他們不怕死嗎
他們為了正義,為了真理可以奮不顧身,因為強烈的正義感清楚地告訴他們,什么是不該做的,什么是值得用生命去奮斗的。
一個沒有正義感的人,是不會理解這些的。
因為他的正義感已被麻木所吞噬,奮斗的激情已經被凍結,只是他的靈魂被社會中一些丑惡的東西同化了。
我還清楚地記得《水滸傳》英雄中有一個黑大漢,他生性魯莽,性情暴躁,經常為小事與他人發生沖突,甚至搞出人命案。
但他卻能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令那些喪盡天良的家伙們聞風喪膽。
在現實生活中,雖然沒有這樣驚心動魄的大事發生,但“義”字卻滲透著我們的生活。
對朋友講義氣,是小義。
對素不相識的人或事物也用一種正義的眼光去看待,就是實際意義上的大義。
我們中華民族,是一個大義的民族,當日本侵華,多少義氣凜然的革命烈士,用他們的滿腔熱血,誓死不屈,才成就了今日蒸蒸日上的祖國。
董存瑞舍身炸暗堡,黃繼光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敵人的機槍,這些都是炎黃子孫大義的延續,是中國歷史上揮之不去的光輝。
一個人,可以不相信神,卻不可以不相信“神圣”。
當前,我們青少年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我們的祖國建設得更加繁榮昌盛。
因此,這也是我們民族大義的根本所在。
讓我們相信這一份“神圣”,用自己的雙手去維護這一份“神圣打字不易,如滿意,望采納。
西游記第十七回 孫行者大鬧黑風山 觀世音收伏熊羆怪梗概
本回講述了玄奘的身世。
玄奘的父親陳光蕊高中狀元,準備到江川做官,誰承想赴任途中為賊人所害。
幸虧陳光蕊心存善念,偶然中救助了龍王,才得以不死。
而殷小姐為了自己的孩子忍辱負重,委身賊人,護住了自己的孩子。
玄奘從小在寺中長大,終于在成年后得以報仇,進而家人團聚。
這正是:善惡各有因果,賊人終得懲罰。
求采納
求描寫韓信的詩詞、
將略兵機命世雄,蒼黃鐘室嘆良弓。
遂令后代登壇者,每一尋思怕立功。
功高自棄漢元臣,遺廟陰森楚水濱。
英主任賢增虎翼,假王徼福犯龍鱗。
賤能忍恥卑狂少,貴乏懷忠近佞人。
徒用千金酬一飯,不知明哲重防身。
頗似楚漢時,翻覆無定止,朝過博浪沙,暮入淮陰市。
未遇韓信貧,劉項存亡在兩臣。
暫到下邳受兵略,來投漂母作主人。
韓信在淮陰,少年相欺凌。
屈體若無骨,壯心有所憑。
一遭龍顏君,叱咤從此興。
千金答漂母,萬古共嗟稱。
葉如鋼韓信將兵多益善,欲超太公展經綸。
漢王欣賜劍斬蛇,蕭何樂彈琴知音。
明修棧道欺秦楚,暗渡陳倉驚鬼神。
忍辱念恩真性在,十面埋伏定乾坤。
袁崇煥一飯君知報,高風振俗耳。
如何解報恩,禍為受恩始。
丈夫亦何為,功成身可死。
陵谷有變易,遑問赤松子。
所貴清白心,背面早熟揣。
若聽蒯通言,身名己為累。
一死成君名,不必怨呂雉。
《憶淮陰侯韓信》張志真命運掌控二女中,遺恨未可依蒯通。
能征慣戰淮陰侯,落得鳥盡折良弓。
贊美放生的句子
自古明王圣帝,猶須勤學,況凡庶乎
此事篇于經史,吾亦不能鄭重,聊舉近世切要,以啟寤汝耳。
士大夫子弟,數歲已上,莫不被教,多者或至《禮》、《傳》,少者不失《詩》、《論》。
及至冠婚,體性稍定;因此天機,倍須訓誘。
有志尚者,遂能磨礪,以就素業;無履立者,自茲墮慢,便為凡人。
人生在世,會當有業:農民則計量耕稼,商賈則討論貨賄,工巧則致一精一器用,伎藝則沈思法術,武夫則慣習弓馬,文士則講議經書。
多見士大夫恥涉農商,差務工伎,射則不能穿札,筆則才記姓名,飽食醉酒,忽忽無事,以此銷日,以此終年。
或因家世余緒,得一階半級,便自為足,全忘修學;及有吉兇大事,議論得失,蒙然張口,如坐云霧;公私宴集,談古賦詩,塞默低頭,欠伸而已。
有識旁觀,代其入地。
何惜數年勤學,長受一生愧辱哉
梁朝全盛之時,貴游子弟,多無學術,至于諺云:“上車不落則著作,體中何如則秘書。
”無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駕長檐車,跟高齒屐,坐棋子方褥,憑斑絲隱囊,列器玩于左右,從容出入,望若神仙。
明經求第,則顧人答策:三九公宴,則假手賦詩。
當爾之時,亦快士也。
及離亂之後,朝市遷革,銓衡選舉,非復曩者之親;當路秉權,不見昔時之黨。
求諸身而無所得,施之世而無所用。
被褐而喪珠,失皮而露質,兀若枯木,泊若窮流,鹿獨戎馬之間,轉死溝壑之際。
當爾之時,誠駑材也。
有學藝者,觸地而安。
自荒亂已來,諸見俘虜。
雖百世小人,知讀《論語》、《孝經》者,尚為人師,雖千載冠冕不曉書記者,莫不耕田養馬。
以此觀之,安可不自勉耶
若能常保數百卷書,千載終不為小人也。
夫明《六經》之指,涉百家之書,縱不能增益德行,敦厲風俗,猶為一藝得以自資。
父兄不可常依,鄉國不可常保,一旦流離,無人庇廕,當自求諸身耳。
諺曰:“積財千萬,不如簿伎在身。
”伎之易習而可貴者,無過讀書也。
世人不問愚智,皆欲識人之多,見事之廣,而不肯讀書,是猶求飽而賴營饌,欲暖而惰裁衣也。
夫讀書之人,自義、農已來,宇宙之下,凡識幾人,凡見幾事,生民之成敗好惡,固不足論,天地所不能藏,鬼神所不能隱也。
有客難主人曰:“吾見韁弩長戟,誅罪安民,以取公侯者有矣;文義習吏,匡時富國,以取卿相者有矣;學備古今,才兼文武,身無祿位,妻子饑寒者,不可勝數,安足貴學乎
”主人對曰:“夫命之窮達,猶金玉木石也;修以學藝,猶磨瑩雕刻也。
金玉之磨瑩,自美其礦璞,木石之段塊,自丑其雕刻;安可言木石之雕刻,乃勝金玉之礦璞哉
不得以有學之貧賤,比于無學之富貴也。
且負甲為兵,咋筆為吏,身死名滅者如牛毛,角立杰出者如芝草;握素披黃,吟道詠德,苦辛無益者如日蝕,逸樂名利者如秋荼,豈得同年而語矣。
且又聞之:生而知之者上,學而知之者次。
所以學者,欲其多知明達耳。
必有天才,拔群出類,為將則闇與孫武、吳起同術,執政則懸得管仲、子產之教,雖未讀書,吾亦謂之學矣。
今子即不能然,不師古之蹤跡,猶蒙被而臥耳。
人見鄰里親戚有佳快者,使子弟慕而學之,不知使學古人,何其蔽也哉
世人但知跨馬被甲,長槊強弓,便云我能為將;不知明乎天道。
辯乎地利,比量逆順,鑒達興亡之妙也。
但知承上接下,積財聚谷,便云我能為相;不知敬鬼事神,移風易俗,調節陰陽,薦舉賢圣之至也。
但知私財不入,公事夙辦,便云我能治民;不知誠己刑物,執轡如組,反風滅火,化鴟為鳳之術也。
但知抱令守律,早刑晚舍,便云我能平獄;不知同轅觀罪,分劍追財,假言而奸露,不問而情得之察也。
爰及農商工賈,廝役奴隸,釣魚屠肉,飯牛牧羊,皆有先達,可為師表,博學求之,無不利于事也。
夫所以讀書學問,本欲開心明目,利于行耳。
未知養親者,欲其觀古人之先意承顏,怡聲下氣,不憚劬勞,以致甘腝,惕然慚懼,起而行之也;未知事君者,欲其觀古人之守職無侵,見危授命,不忘誠諫,以利社稷,惻然自念,思欲效之也;素驕奢者,欲其觀古人之恭儉節用,卑以自牧,禮為教本,敬者身基,瞿然自失,斂容抑志也;素鄙吝者,欲其觀古人之貴義輕財,少私寡欲,忌盈惡滿,赒窮恤匱,赧然悔恥,積而能散也;素暴悍者,欲其觀古人之小心黜己,齒弊舌存,含垢藏疾,尊賢容眾,茶然沮喪,若不勝衣也;素怯懦者,欲者觀古人之達生委命,強毅正直,立言必信,求福不回,勃然奮厲,不可恐懾也:歷茲以往,百行皆然。
縱不能淳,去泰去甚。
學之所知,施無不達。
世人讀書者,但能言之,不能行之,忠孝無聞,仁義不足;加以斷一條訟,不必得其理;宰千戶縣,不必理其民;問其造屋,不必知楣橫而棁豎也;問其為田,不必知稷早而黍遲也;吟嘯談謔,諷詠辭賦,事既優閑,材增迂誕,軍國經綸,略無施用:故為武人俗吏所共嗤詆,良由是乎
夫學者所以求益耳。
見人讀數十卷書,便自高大,凌忽長者,輕慢同列;人疾之如仇敵,惡之如鴟梟。
如此以學自損,不如無學也。
之學者為己,以補不足也;今之學者為人,但能說之也。
古之學者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學者為己。
修身以求進也。
夫學者是猶種樹也,春玩其華,秋登其實;講論文章,春華也,修身利行,秋實也。
人生小幼,一精一神專利,長成已後,思慮散逸,固須早教,勿失機也。
吾七歲時,誦《靈光殿賦》,至于今日,十年一理,猶不遺忘;二十之外,所誦經書,一月廢置,便至荒蕪矣。
然人有坎壈,失于盛年,猶當晚學,不可自棄。
孔子云:“五十以學《易》,可以無大過矣。
”魏武、袁遺,老而彌篤,此皆少學而至老不倦也。
曾子七十乃學,名聞天下;荀卿五十,始來游學,猶為碩儒;公孫弘四十余,方讀《春秋》,以此遂登丞相;朱云亦四十,始學《易》、《論語》;皇甫謐二十,始受《孝經》、《論語》:皆終成大儒,此并早迷而晚寤也。
世人婚冠未學,便稱遲暮,因循面墻,亦為愚耳。
幼而學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學者,如秉燭夜行,猶賢乎瞑目而無見者也。
學之興廢,隨世輕重。
漢時賢俊,皆以一經弘圣人之道,上明天時,下該人事,用此致卿相者多矣。
末俗已來不復爾,空守章句,但誦師言,施之世務,殆無一可。
故士大夫子弟,皆以博涉為貴,不肯專儒。
梁朝皇孫以下,總丱之年,必先入學,觀其志尚,出身已後,便從文史,略無卒業者。
冠冕為此者,則有何胤、劉瓛、明山賓、周舍、朱異、周弘正、賀琛、賀革、蕭子政、劉縚等,兼通文史,不徒講說也。
洛陽亦聞崔浩、張偉、劉芳,鄴下又見邢子才:此四儒者,雖好經術,亦以才博擅名。
如此諸賢,故為上品,以外率多田野間人,音辭鄙陋,風操蚩拙,相與專固,無所堪能,問一言輒酬數百,責其指歸,或無要會。
鄴下諺云:“博士買驢,書券三紙,未有驢字。
”使汝以此為師,令人氣塞。
孔子曰:“學也祿在其中矣。
”今勤無益之事,恐非業也。
夫圣人之書,所以設教,但明練經文,粗通注義,常使言行有得,亦足為人;何必“仲尼居”即須兩紙疏義,燕寢講堂,亦復何在
以此得勝,寧有益乎
光陰可惜,譬諸逝水。
當博覽機要,以濟功業;必能兼美,吾無間焉。
俗間儒士,不涉群書,經緯之外,義疏而已。
吾初入鄴,與博陵崔文彥交游,嘗說《王粲集》中難鄭玄《尚書》事。
崔轉為諸儒道之,始將發口,懸見排蹙,云:“文集只有詩賦銘誄,豈當論經書事乎
且先儒之中,未聞有王粲也。
”崔笑而退,竟不以《粲集》示之。
魏收之在議曹,與諸博士議宗廟事,引據《漢書》,博士笑曰:“未聞《漢書》得證經術。
”收便忿怒,都不復言,取《韋玄成傳》,擲之而起。
博士一夜共披尋之,達明,乃來謝曰:“不謂玄成如此學也。
”夫老、莊之書,蓋全真養性,不肯以物累己也。
故藏名柱史,終蹈流沙;匿跡漆園,卒辭楚相,此任縱之徒耳。
何晏、王弼,祖述玄宗,遞相夸尚,景附草靡,皆以農、黃之化,在乎己身,周、孔之業,棄之度外。
而平叔以黨曹爽見誅,觸死權之綱也;輔嗣以多笑人被疾,陷好勝之阱也;山巨源以蓄積取譏,背多藏厚亡之文也;夏侯玄以才望被戮,無支離臃腫之鑒也;荀奉倩喪妻,神傷而卒,非鼓缶之情也;王夷甫悼子,悲不自勝,異東門之達也;嵇叔夜排俗取禍,豈和光同塵之流也;郭子玄以傾動專勢,寧後身外己之風也;阮嗣宗沈酒荒迷,乖畏途相誡之譬也;謝幼輿贓賄黜削,違棄其余魚之旨也:彼諸人者,并其領袖,玄宗所歸。
其余桎梏塵滓之中,顛仆名利之下者,豈可備言乎
直取其清談雅論,剖玄析微,賓主往復,娛心悅耳,非濟世成俗之要也。
洎于梁世,茲風復闡,《莊》、《老》、《周易》,總謂《三玄》。
武皇、簡文,躬自講論。
周弘正奉贊大猷,化行都邑,學徒千馀,實為盛美。
元帝在江、荊間,復所愛習,召置學生,親為教授,廢寢忘食,以夜繼朝,至乃倦劇愁憤,輒以講自釋。
吾時頗預末筵,親承音旨,性既頑魯,亦所不好云。
齊孝昭帝侍婁太後疾,容色憔悴服膳減損。
徐之才為灸兩穴,帝握拳代痛,爪入掌心,血流滿手。
後既痊愈,帝尋疾崩,遺詔恨不見太後山陵之事。
其天性至孝如彼,不識忌諱如此,良由無學所為。
若見古人之譏欲母早死而悲哭之,則不發此言也。
孝為百行之首,猶須學以修飾之,況余事乎
梁元帝嘗為吾說:“昔在會稽,年始十二,便已好學。
時又患疥,手不得拳,膝不得屈。
閑齋張葛幃避蠅獨坐,銀甌貯山陰甜酒,時復進之,以自寬痛。
率意自讀史書,一日二十卷,既未師受,或不識一字,或不解一語,要自重之,不知厭倦。
”帝子之尊童稚之逸,尚能如此,況其庶士,冀以自達者哉
人勤學,有握錐投斧,照雪聚螢,鋤則帶經,牧則編簡,亦為勤篤。
梁世彭城劉綺,交州刺史勃之孫,早孤家貧,燈燭難辦,常買荻尺寸折之,然明夜讀。
孝元初出會稽,一精一選寮寀,綺以才華,為國常侍兼記室,殊蒙禮遇,終于金紫光祿。
義陽朱詹,世居江陵,後出揚都,好學,家貧無資,累日不爨,乃時吞紙以實腹。
寒無氈被,抱犬而臥。
犬亦饑虛,起行盜食,呼之不至,哀聲動鄰,猶不廢業,卒成學士,官至鎮南錄事參軍,為孝元所禮。
此乃不可為之事,亦是勤學之一人。
東莞臧逢世,年二十余,欲讀班固《漢書》,苦假借不久,乃就姊夫劉緩乞丐客刺書翰紙末,手寫一本,軍府服其志尚,卒以《漢書》聞。
齊有宦者內參田鵬鸞,本蠻人也。
年十四五,初為閽寺,便知好學,懷袖握書,曉夕諷誦。
所居卑末,使役苦辛,時伺間隙,周章詢請。
每至文林館,氣喘汗流,問書之外,不暇他語。
及睹古人節義之事,未嘗不感激沈吟久之。
吾甚憐愛,倍加開獎。
後被賞遇,賜名敬宣,位至侍中開府。
後主之奔青州,遣其西出,參伺動靜,為周軍所獲。
問齊主何在,紿云:“已去,計當出境。
”疑其不信,歐捶服之,每折一支,辭色愈厲,竟斷四體而卒。
蠻夷童丱,猶能以學成忠,齊之將相,比敬宣之奴不若也。
鄴平之後,見徙入關。
思魯嘗謂吾曰:“朝無祿位,家無積財,當肆筋力,以申供養。
每被課篤,勤勞經史,未知為子,可得安乎
”吾命之曰:“子當以養為心,父當以學為教。
使汝棄學徇財,豐吾衣食,食之安得甘
衣之安得暖
若務先王之道,紹家世之業,藜羹縵褐,我自欲之。
”《書》曰:“好問則裕。
”《禮》云:“獨學而無友,則孤陋而寡聞。
”蓋須切磋相起明也。
見有閉門讀書,師心自是,稠人廣坐,謬誤差失者多矣。
《谷梁傳》稱公子友與莒拏相搏,左右呼曰“孟勞”。
“孟勞”者,魯之寶刀名,亦見《廣雅》。
近在齊時,有姜仲岳謂:“‘孟勞’者,公子左右,姓孟名勞,多力之人,為國所寶。
”與吾苦諍。
時清河郡守邢峙,當世碩儒,助吾證之,赧然而伏。
又《三輔決錄》云:“靈帝殿柱題曰:‘堂堂乎張,京兆田郎。
’”蓋引論語,偶以四言,目京兆人田鳳也。
有一才士,乃言:“時張京兆及田郎二人皆堂堂耳。
”聞吾此說,初大驚駭,其後尋媿悔焉。
江南有一權貴,讀誤本《蜀都賦》注,解“蹲鴟,芋也”,乃為“羊”字;人饋羊肉,答書云:“損惠蹲鴟。
”舉朝驚駭,不解事義,久後尋跡,方知如此。
元氏之世,在洛京時,有一才學重臣,新得《史記音》,而頗紕繆,誤反“顓頊”字,頊當為許錄反,錯作許緣反,遂謂朝士言:“從來謬音‘專旭’,當音‘專翾’耳。
”此人先有高名,翕然信行;期年之後,更有碩儒,苦相究討,方知誤焉。
《漢書王莽贊》云:“紫色蛙聲,余分閏位。
”謂以偽亂真耳。
昔吾嘗共人談書,言及王莽形狀,有一俊士,自許史學,名價甚高,乃云:“王莽非直鴟目虎吻,亦紫色蛙聲。
”又《禮樂志》云:“給太官挏馬酒。
”李奇注:“以馬乳為酒也,捶挏乃成。
”二字并從手。
捶挏,此謂撞搗挺挏之,今為酪酒亦然。
向學士又以為種桐時,太官釀馬酒乃熟。
其孤陋遂至于此。
太山羊肅,亦稱學問,讀潘岳賦:“周文弱枝之棗”,為杖策之杖;《世本》:“容成造歷。
”以歷為碓磨之磨。
談說制文,援引古昔,必須眼學,勿信耳受。
江南閭里間,士大夫或不學問,羞為鄙樸,道聽涂說,強事飾辭:呼徵質為周、鄭,謂霍亂為博陸,上荊州必稱陜西,下揚都言去海郡,言食則糊口,道錢則孔方,問移則楚丘,論婚則宴爾,及王則無不仲宣,語劉則無不公干。
凡有一二百件,傳相祖述,尋問莫知原由,施安時復失所。
壯生有乘時鵲起之說,故謝朓詩曰:“鵲起登吳臺。
”吾有一親表,作《七夕》詩云:“今夜吳臺鵲,亦共往填河。
”《羅浮山記》云:“望平地樹如薺。
”故戴暠詩云:“長安樹如薺。
”又鄴下有一人《詠樹》詩云:“遙望長安薺。
”又嘗見謂矜誕為夸毗,呼高年為富有春秋,皆耳學之過也。
夫文字者,墳籍根本。
世之學徒,多不曉字:讀《五經》者,是徐邈而非許慎;習賦誦者,信褚詮而忽呂忱;明《史記》者,專徐、鄒而廢篆籀;學《漢書》者,悅應、蘇而略《蒼》、《雅》。
不知書音是其枝葉,小學乃其宗系。
至見服虔、張揖音義則貴之,得《通俗》、《廣雅》而不屑。
一手之中,向背如此,況異代各人乎
夫學者貴能博聞也。
郡國山川,官位姓族,衣服飲食,器皿制度,皆欲根尋,得其原本;至于文字,忽不經懷,己身姓名,或多乖舛,縱得不誤,亦未知所由。
近世有人為子制名:兄弟皆山傍立字,而有名峙者;兄弟皆手傍立字,而有名機者;兄弟皆水傍立字,而有名凝者。
名儒碩學,此例甚多。
若有知吾鍾之不調,一何可笑。
吾嘗從齊主幸并州,自井陘關入上艾縣,東數十里,有獵閭村。
後百官受馬糧在晉陽東百余里亢仇城側。
并不識二所本是何地,博求古今,皆未能曉。
及檢《字林》、《韻集》,乃知獵閭是舊<谷鼠>余聚,亢仇舊是<谷曼><谷九>亭,悉屬上艾。
時太原王劭欲撰鄉邑記注,因此二名聞之,大喜。
吾初讀《莊子》“螝二首”,《韓非子》曰:“蟲有螝者,一身兩口,爭食相龁,遂相殺也”,茫然不識此字何音,逢人輒問,了無解者。
案:《爾雅》諸書,蠶蛹名螝,又非二首兩口貪害之物。
後見《古今字詁》,此亦古之虺字,積年凝滯,豁然霧解。
嘗游趙州,見柏人城北有一小水,土人亦不知名。
後讀城西門徐整碑云:“泊流東指。
”眾皆不識。
吾案《說文》,此字古魄字也,泊,淺水貌。
此水漢來本無名矣,直以淺貌目之,或當即以泊為名乎
世中書翰,多稱勿勿,相承如此,不知所由,或有妄言此忽忽之殘缺耳。
案:《說文》:“勿者,州里所建之旗也,象其柄及三斿之形,所以趣民事。
故?遽者稱為勿勿。
”吾在益州,與數人同坐,初晴日晃,見地上小光,問左右:“此是何物
”有一蜀豎就視,答云:“是豆逼十耳。
”相顧愕然,不知所謂。
命取將來,乃小豆也。
窮訪蜀土,呼粒為逼十,時莫之解。
吾云:“《三蒼》、《說文》,此字白下為匕,皆訓粒,《通俗文》音方力反。
”眾皆歡悟。
愍楚友婿竇如同從河州來,得一青鳥,馴誠意愛玩,舉俗呼之為鹖。
吾曰:“鹖出上黨,數曾見之,色并黃黑,無駁雜也。
故陳思王《鹖賦》云:‘揚玄黃之勁羽。
’”試檢《說文》:“介?雀似鹖而青,出羌中。
”《韻集》音介。
此疑頓釋。
梁世有蔡朗者諱純,既不涉學,遂呼莼為露葵。
面墻之徒,遞相仿效。
承圣中,遣一士大夫聘齊,齊主客郎李恕問梁使曰:“江南有露葵否
”答曰:“露葵是莼,水鄉所出。
卿今食者綠葵菜耳。
”李亦學問,但不測彼之深淺,乍聞無以核究。
思魯等姨夫彭城劉靈,嘗與吾坐,諸子侍焉。
吾問儒行、敏行曰:“凡字與諮議名同音者,其數多少,能盡識乎
”答曰:“未之究也,請導示之。
”吾曰:“凡如此例,不預研檢,忽見不識,誤以問人,反為無賴所欺,不容易也。
”因為說之,得五十許字。
諸劉嘆曰:“不意乃爾
”若遂不知,亦為異事。
校定書籍,亦何容易,自揚雄、劉向,方稱此職耳。
觀天下書未遍,不得妄下雌黃。
或彼以為非,此以為是;或本同末異;或兩文皆欠,不可偏信一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