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記憶依舊清晰，想起他那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依舊覺得有些好笑。那是在小學畢業典禮后的告別晚會開始前，他問我的一句話。 那時的我卻因早一年進入了初中，他所氣憤的——令我驚訝的小理由——為何不把入了“五四制”的消息告訴他。反而瞞了他一年。當時沒有回答。

以至于自那之后我們就再無一句話，從始至終。 離那事兒不知覺得更快有兩年了。或是因為書柜不夠的原因翻出那一堆塵封的書中的畢業冊——上面留了些小學時的照片，可能是巧合，每張有我的照片中，一定會有他，就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那時我和他關系異常的好，算是知己也不為過。課間基本是扭打在一塊兒，無話不談。 現在的情形，說不后悔是忘卻，只是當時的我太傲，絕不肯讓著對方半分。若時光可以倒流，帶我回到兩年前的那個酒店前，兩個說笑的家長之后，兩個倔強的小孩之中。在他質問我這個問題后，我會不會道歉？

嘗試著回想以前的情景，改變它。 “你當時去了初中，為什么不告訴我？”他咬牙切齒地瞪著我，像是怪我瞞了一年，又像是躲貓貓輸了一般的表情。 “唉，其實我也是才知道消息不久就被轉過去了啦。”我笑著說：“對不起。” 如果我這么說了，再像以往一樣拍拍他的肩。他會不會藏著一臉欣喜故作勉強地回答：“暫且原諒你。” 按下通話鍵，電話中依然上一串忙音與“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女聲。時光不會倒流，但我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那個地點，那個處境——再好好和他說一聲“抱歉，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