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曼蘇爾告訴她我現在到了托赫爾。對，莫斯科這會兒才十點多，時向還不算晚。我給她掛長途電話后，已經過去了六天!我抓起話筒，一聽對方要的是一個叫薩登柯夫的人，問他來這兒沒有?說話的是個女的，聲音都發抖了。

“我不知道，”我說，“也許他來過了。” “不，既然您說您不知道，那也許他在您那兒。那么，請轉告他，”女人在電話里喘息著說，“請他務必給家里掛個電話務必!務必掛個電話到家里來!，， 托拉菲克辦的事，他說他辦了;忙，他說也幫了。

但究竟怎樣，只有天知道，只能隨他說，反正我無法證明。基里爾的入學考試還算順利，但他卻信誓旦旦地說這次考試全靠他自己，拉菲克可能沒對主考官密切諾夫關照過一個字。回憶考試情形時，基里爾說，密切諾夫在考場上毫不客氣地追問他，折騰了他整整三十分鐘，他有理由認為他的“四分，是光磊落掙來的。

他說，當考試委員會叫到他的名。字，他走向主考官長桌時，密切諾夫的眼里對他沒有絲毫的異樣神情。可是后來我遇到拉菲克，他還經常問我:“被我關照過的那小伙子，如今怎么樣啊?”說這種不痛不癢的話還有什么意思，事情反正也過去了。

基里爾這回能考上大學，多虧有莉季婭·尼古拉耶芙娜來輔導他的英語，這是一位有貴族血統的老太太。還多虧了后來的加爾特維克，蓋拉辛·伊凡諾維奇。他沒來幾天，家里人已親親熱熱地叫他“蓋拉”①。

他是拉莉莎推薦來的，說他是莫斯科數一數二的捕導歷史課的家庭教師。加爾特維克只給基里爾上了幾次課，就拿了我們不少錢，估計也有

四、五十盧布。不過，如果沒有加爾特維克……唉，有些話該怎么說好! 的確，加爾特維克很特別。有些方面我嫉妒他，有些方面我又十分蔑視他，甚至可以說非常仇恨他，當然我不打算無端地誹謗他，—他這人非常精通業務，更重要的是他摸透了大學入學考試必考無疑的那些內容，然后再對他輔導的學生進行嚴格 ` 臨場訓練。

此外，他還有一位朋友在大學招生委員會里，秘書。這秘書蓄著一把難看的褐黃胡子，是個討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