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步呢?” 拜林又一次開了腔。“你怎么能作出這樣的犧牲呢?” “是的，我認為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真正的犧牲。”馬克思在說到“真正的犧牲”這幾個字時皺了一下眉頭。

“但是，檢察官先生，這是報刊的責任呀!報刊就是要為它周圍的被壓迫者講話的，只是泛泛地同現存關系、同最高權力機關作斗爭是不夠的。報刊必須反對某一個具體的憲兵，某一個具體的檢察官，某一個具體的權力機構。” “馬克思先生!”克里默爾擔心被告的思想進一步發揮，所以打斷了他。

“您又一次離開我們審理的主題了。還是讓我們回到被指控的那篇文章的實質上來吧。”

“好的，審判長先生，”馬克思懂得克里默爾的擔心，但他知道他下面要說出來的話將使法庭受到更大的震驚。“我已經談過那篇文章的實質了。《逮捕》一文的全部實質，就在于它抨擊了漢澤曼內閣，因為這個內閣在上臺時曾經發表過一個奇特的聲明，說什么警察愈多，國家愈自由;它還預言了后來確實發生了的反革命猖厥。

在那篇橫遭指控的文章中，我們充其量不過是揭露了漢澤曼內閣系統的反革命活動在我們周圍的丫種明顯的表現而已。科倫發生的逮捕并不是孤立的現象。整個普魯士，全德國那時都發生過，而且現在還在繼續發生逮捕事件。

” “審判長先生!”拜林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吼叫起來，他說，“我看到，案件的審理已經結束，下面馬上要搞成政治集會了。請您讓我離開這里吧。”

“不，檢察官先生，”克里默爾柔和地、但卻是明確地說道，“您應當在場，應當堅持到底。 “既然如此，那就請您提醒馬克思博士，這里是陪審法庭，而不是艾賽爾大廳，也不是他那幫志同道合者樂于聚會的施托里維爾克餐廳;他本人是被告，而不是政治集會上的講演者。” 審判長知道馬克思的發言很快就要結束了，因此不免面有難色，頗覺躊躇。

“是的，各地都在抓人，巴登、維爾騰堡、巴伐利亞，到處都在抓!”馬克思揮動他的右手，激昂地說。“難道說面對德國各邦政府這種公然反人民的叛變陰謀，我們應當保持沉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