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的霓虹
千百年來,人世蹉跎,流年轉(zhuǎn)換,讓人記住的實在不多。無論一個人的心有多遼闊,可以收留多少故事,到最后都要還給歲月。有人說,這世間的風(fēng)景,非要親歷才會有深刻的感觸。而我卻以為,夢里抵達(dá)的地方,同樣可以真實刻骨。
——題記
最近的自己,常常哭,常常不像自己。某種不安充斥著我的整個身體,它們在里面爆炸,似藤蔓纏著我。對外界的他人,也常報以針尖利劍。像流著血又無力的揮舞著鈍爪的幼獸。我想逃,逃到森林里去,一個只有我的世界,那我就可以收起所有的戒備躺下來。夢里,我對著一個人說,能救我的只有你了,那時候好安心。醒來后,我卻再也抓不住那張面孔。
初冬總是讓人無法適應(yīng),扭頭看看窗外,泛著灰白的壓抑天色,讓人感到疲乏。手中的筆隨意地在指間完敗,與紙張摩擦著心中的意念。開始迷上鉛筆的銀灰色自己,清新淡雅,不奢華,不做作。偶爾的幾處錯誤,也總能輕輕抹去,毫無痕跡,這便是它的價值所在。
時間一刻不敢怠慢地趕去操控所有的未來,而它也總是冒冒失失得忘了檢驗自己的成果是否盡如人意。生活擺在所有人面前,情感的厚薄濃寡,抹去各種美化修飾,也就苦甜心自知。時間,永遠(yuǎn)是最好的證人。
但我卻總是用記憶攪亂時間,不愿放過那些故事。
無法標(biāo)記日期的一個晚上,我被一聲喊叫驚醒。打開房門,不出意料地看到媽媽倒在沙發(fā)上。她用手拉著我說:不管你以后變得多圓滑,多世故,也一定不要忘了在心里留一塊干凈的地方,不然你就再也找不到自己了。我把她弄上床,她用渾濁的眼看我,我也看她,刺鼻的酒味讓我更加清醒,卻一言不發(fā)。她是否還能找到她自己,我不得而知,之后也再沒有提過這件事。
打開電視看到跨年,才恍然醒悟又是一年。記憶中我還在離開一個城市的時候,坐在火車上倔強的不去看父母泛著淚光的眼,任憑他們在窗外叫我的名字。站在現(xiàn)在這個點看那時的我,不免有些幼稚,卻是我喜歡的模樣。而我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再坐過火車了,那個充斥著我童年的巨大的鐵皮怪獸。每次在你向別人說起我有多獨立,多讓你們省心時,我總是無以言對。
你會怪我嗎?怪我總是不懂你的用心;怪我明明看到你很忙還總是打擾你;怪我不像其他的女兒一樣體貼;怪我……縱使血脈相連,也有人一輩子不會是相親相愛的親人。而血脈只會讓這種痛顯得更加悲哀。
一直很喜歡席慕容的一首小詩,她說:我喜歡出發(fā),喜歡離開,喜歡一生中都能有新的夢想,千山萬水,隨意行去,不管星辰指引的是什么方向。我喜歡停留,喜歡長久,喜歡在園里種下千棵果樹,靜待春雷夏雨,春華秋實,喜歡生命里單純的盼望,只有一種安定和緩慢的成長。其中有一分寫意,和來去自如的清明。一如我和我的城市。這個城市里有我成長的痕跡,但不要變成了我的束縛,但不要僅僅停留在這里。一個人、一段情、一個故事,輪回碾轉(zhuǎn)在鏡花水月的如花美眷之間,那忘我的執(zhí)著,刻苦銘心!我需要奮斗!在這個我行走過,微笑過,厭倦過,期盼過,迷惘過的古老而年輕的地方,即使陰霾過,有一天也可以捕捉到一份超脫和屬于自己的一米陽光!
我開始褪殼,褪掉從前因虛榮而引起的畏葸和害怕孤獨的那份心情。傷害日積月累,我也學(xué)會笑得更甜。自己的堅持,個人的初衷,不能易變。看故事的你,會明白什麼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