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在阻礙我們做一個好人-人與社會
不看《中國青年報》的調查結果,不會知道好人這么難做。通過調查可以看出,所謂“做好人的成本高”,其實是自我肯定和社會認同之間的巨大落差,同時還有施恩不圖報與希望別人認可的道德矛盾。在好與壞的對比中,“好”往往是個人行為,而“壞”往往可以聯系到有關系、有背景、有勢力的群體。所以從功利主義的角度看,當個體的好對抗群體的壞時,去做一件成功概率不大的事情,就是傻。而一旦好事做成了,基于道德的約束,施恩圖報被視為目的不純,而不要報酬又不值。所以,人們會不自覺地認為做好人的成本過高,才首先選擇趨利避害。對做好人的成本分析,就是在一個對好人沒有制度保護的環境下,個人的趨利避害行為。
小時候我們被老師教育要學習雷鋒,還經常因為扶老奶奶過馬路被老師表揚,獎賞一朵小紅花。其實,從那時候起,在我們幼小的心靈上便已經留下了做好事要換得贊揚的心理暗示。
但這并不等于我們不會做好事。汶川地震時有沒有去主動捐款?電視上看見那些跋山涉水的山區上學兒童有沒有想過捐助?細想起來,其實我們沒有那么冷漠。難道這些一點一滴的生活細節就不是好人好事了?一定要見義勇為、舍生取義才行?
我們承認自己功利,但在并不需要太多的成本付出,或者我們覺得這樣的成本值得付出的時候,我們也會選擇做好事。因為,這里更有良心的收益,有自我認同的滿足感。如果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去做,就很難原諒自己。誰能說這不是做好人呢?做這樣的好人成本高嗎?
面對調查,人們會躊躇,是因為把好人的標準定義得太高。無論“最美媽媽”還是“最美女教師”,當初的行為都是出于本能反應,沒有時間讓她們思考利益得失。我們沒有辦法立刻改變社會的價值標準,也不可能不去迎合社會,但這些都無礙于我們做一些承擔得起的好事。自我認同不斷提高,對自身道德的要求也在提升,當遇到需見義勇為事件時,誰又知道身體不會做出本能反應呢?
每個人的行為疊加起來,改變的正是這個社會的認同標準。與其抱怨社會環境差,不如起而行之。現實的功利不應該成為我們放縱自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