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將暖,花將開-文苑
春將暖,花將開。這個世界最美的信差,就是一份美好的情懷。二月杏花鬧枝頭,三月桃花粉面羞,一定是信上有人寄來春風十行。眼里有芳菲,心中枝抽綠。每望一眼窗外,再也沒有年少時的閑愁,只靜靜感受尚有涼意的風,感覺風中有云影,拂在臉上,春意闌珊,像一個綿長的吻。
冰肌玉骨清,風來暗香暖。尋尋常常歲月,手指間有一份清,感覺寫出的字也帶著溪水的歡悅,猶如與你初相逢;眉目清,看日看月看山看水看書看人,都是清澈的鏡子,照見風,照見香。即使寒未退,涼意未盡,已然能見花底年光,山前爽氣,見你發上漣漪,唇間花蕾。
喜悅心一定是一個人的篤定。比如有人喜歡收藏,每一件藏品,都自成一段詩意人生。我想,真正的收藏家一定是一個與過去、與往事、與流光中的自己及一份愛,有著密切交流的人。這樣的交流,是多么令人喜悅的事情。注視一個打了補丁的碗,看著無枝可插的空花瓶,撫摸一把古色老椅,或在一座茶色書柜前凝視,這樣的人,靜得像一片夢。夢里,春將暖,花將開。
這是一個發生在春天的故事,一個房間蘇醒了。兩扇窗扉,被一縷朝陽打開,眉目便清亮起來。風在窗外徐徐地吹,幾只麻雀跳在枝尖——不,是跳在一封遠方寄來的情書中,跳成一個逗號,一個句號,或者一串意味深長的省略號。你著急起來,推窗望去,麻雀們就跳跳飛走了,留下滿篇詩情濃得化不開的詞句,讓你不喘息地讀啊讀。
石頭的門在哪里?陽光是怎么走進去的?濤聲是怎么唱進去的?花香在敲門,蟲鳴在叩門,只有一粒草籽,被敲醒了腦袋,睡眼蒙眬,把季節的門打開。只要能一冬呵護一粒草籽,一塊石頭的門在哪里又有什么關系呢?它的世界里,自有白云悠悠,芳草連天。懂的人,便找到了門。門一開,遇見你,春將暖,花將開。
綠葉與春風從來沒有約定,花朵與春天從來沒有約定。長路和遠方從來沒有約定,你和我也從來沒有約定。春將暖,花將開,行云自來,流水自在。
風有沒有種子,長在哪兒,開什么花?你有沒有愛過,心在哪兒,結什么果?管他呢,來不及了,春風十萬里,今日到我家。春將暖,花將開,很快水色窗窗見,花香院院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