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希望,請離開房間-人生
作為一本典型的暢銷科幻小說,《塵埃記》從人物到情節(jié)的設(shè)定都非常典型。堅韌自信,富于使命感的茱麗葉,作為第十八地堡的首領(lǐng),她要帶領(lǐng)居民們開掘地道拯救其他人,卻有一個更大的陰謀,正在等待著這群無畏的人……
大概也只有科幻小說這樣類型的文學(xué),才能順理成章地將劇情推進到“拯救世界”、“孤注一擲”這樣宏大而讓人熱血賁張的敘事上。可我們迷戀的,絕非是這虛張聲勢的“大事件”,而是在這些事件背后,我們易于捕捉和被感動的情感因素。對有經(jīng)驗的讀者而言,故事的結(jié)局或許并不會總是出人意料,但那些主要的出場人物總是太可愛,讓我們?nèi)滩蛔∪リP(guān)心他們,究竟能不能實現(xiàn)自己的雄心壯志。這大概也是一個通俗故事扣人心弦的原因——往往是人物征服了讀者,而非情節(jié),或是懸念。
休·豪伊的這本《塵埃記》,是之前收獲巨大成功的《羊毛戰(zhàn)記》的續(xù)篇。盡管是直接承接之前的故事,但即使是沒有讀過之前的故事,理解這本《塵埃記》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困難。《羊毛戰(zhàn)記》的故事似乎要復(fù)雜一些,那是對于一個既成體系的摧毀與重構(gòu)。而《塵埃記》,則是發(fā)生在這個被重建的體系之中的。但即便如此,《塵埃記》所講的,還是一個反叛的故事——盡管在最初,他們僅僅是為了拯救某些人。可當(dāng)整個體系與他們?yōu)閿常麄円鹊模闶撬耍B同自己了。
這又是科幻小說的一個典型訴求。在科幻的世界里,幾億光年外的世界是“全新的”,但作者指涉的,卻是我們都熟悉的現(xiàn)實。這便是“用科幻書寫真實”的含義。
這樣做的便利在于,作者可以擁有“無限”的書寫空間。而這種無限,又可以便于作者書寫“近乎荒涼”的情感。那是一種絕對的,發(fā)自想象力的,符號化的情感缺失。掠奪與占有、侮辱與損害總還是會發(fā)生的。同樣會發(fā)生的,是抗?fàn)幣c堅持。
所以盡管典型,但《塵埃記》擁有某種必然,有讓人樂意一直讀下去的情節(jié)結(jié)構(gòu)。這不單單源于人物的塑造,更重要的是我們自身,對某種情感根深蒂固的依戀。
沒有什么是不可改變的。為了希望,你可以走出房間。就算封閉掉的是整個世界,但人心,還總是可以“略大于整個宇宙”。
既然還有希望,為什么不去沖破桎梏,擁有一個新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