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幫助者-人生
弗蘭克·梅菲爾德博士訪問德士堡救濟院時,一次正要外出,不小心跟一個年老的清潔女工撞了個滿懷。為了掩飾這尷尬的一刻,弗蘭克·梅菲爾德博士開始發問:“您在這里工作多久了?”
“這地方差不多剛開放時,我就在了。”女工回答。
“您能跟我講講這地方的歷史嗎?”
“我想我可能講不出什么,不過我可以帶你看些東西。”
于是,她拉著他的手,領他走到一間地下室,這是這座建筑最古舊的一處地方。地下室有一間間看似小型牢房的屋子,屋子的鐵欄桿都因年代久遠而銹蝕了,她指著其中一間說:“這就是他們過去關安妮的籠子。”
“安妮是誰?”博士問道。
“安妮是個年輕姑娘,她已經無可救藥了,所以她被帶到這里——就是說誰都拿她沒辦法了。她會咬人、尖叫、往人身上扔吃的東西。醫生護士甚至沒法給她做檢查,對她束手無策。我看到他們試著想辦法,她就朝他們吐口水,又抓又扯。我只比她小幾歲,我常想:‘要是我被關在這樣的籠子里,我肯定也不愿意。’我想幫她,可又不知能做什么。我是說,要是醫生護士都不能幫她,像我這樣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我想不出什么別的好辦法,所以就在一天晚上收工后,給她烤了些布朗尼蛋糕。第二天,我把蛋糕帶了進去。我小心翼翼地走近她的監房,說:‘安妮,這些布朗尼是我專門為你烤的。我把它放在這邊的地板上,你愿意吃的話就自己過來取吧。’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那里,因為我怕她會拿那些蛋糕扔我。但她居然把布朗尼拿去吃了。
“從那以后,我在附近的時候,她對我的態度稍微好了一點。有時我會跟她文案話。一次,我甚至把她逗笑了。一位護士看到了,就去告訴了醫生。他們問我,愿不愿協助他們一起幫助安妮。我說如果幫得上忙,我愿意。就這樣,后來每次他們想去看望安妮或是要給她做檢查,我總是先進監房,作一番解釋,讓她安靜下來,握著她的手。也就是這樣,他們才發現,原來安妮幾乎失明了。”
他們跟這位女工合作了約一年后,珀金斯盲校敞開了自己的大門,他們有辦法幫助安妮。安妮在那里繼續上學,后來,她自己也成了一名老師。
后來安妮回到德士堡救濟院訪問,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幫著做點什么。起初,院長沒有表態,后來他想起剛剛收到的一封信。一位先生在信中談到自己的女兒。她刁蠻透了,簡直像頭野獸。
他告訴院長,她又瞎又聾而且“精神錯亂”。他已經無計可施了,但又不想把她送進收容所。所以他寫信來詢問他們是否認識什么人,或老師,能到他家幫幫他的女兒。
就這樣,安妮·沙利文成了陪伴海倫·凱勒一生的良師益友。
海倫·凱勒在接受諾貝爾獎時,曾被問及對她一生影響最深的人是誰,她說:“安妮·沙利文。”但安妮說:“不,海倫,對我們倆的人生都有最深影響的,是德士堡救濟院的一位清潔女工。”